“听名字,曹寇就不可能是一个正经的家伙,可我愿意正经地推荐他的小说。如果你正空洞、正无聊,恰好又赶上了一本曹寇的书,我还能对你说什么呢,我只能恭喜你。”
这段对曹寇小说的评价,来自作家毕飞宇。这两天,杭州的读者,就赶上了一本曹寇的书——《鸭镇往事》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在宝石山上的纯真年代书吧,曹寇与《西湖》杂志主编吴玄,浙江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荆亚平以“长三角江边小镇的返乡沉思”为主题举行了新书分享会。
分享会现场
“鸭镇”即是曹寇目前生活的地方。在城市生活、写作将近二十年后,2019年,曹寇举家从城市回到他出生、成长的故乡八卦洲,这是一个江水环绕、与南京城区隔水相望的地方。
《鸭镇往事》即以这座长三角江边小镇为背景,是曹寇“‘村居’生活的产物”。八卦洲上,那些悠闲或奔忙、怡然或焦虑、快乐或忧伤的人们,连同他们的故事,成为生活其间的曹寇的见闻,进而幻化成他笔下“鸭镇”众生相——《龙》中“我”表弟眼中暴雨时的超现实景象;忧心子女婚恋的《父亲》;命运引人唏嘘、未被家人善待的村妇《引娣》;《穷人》中出自“鸭镇”的主人公却“不失任何时机地急于表达他对农村的愤怒和攻击”的苦闷;《鸭镇往事》叙述的中师毕业返乡当老师的青春迷茫、情感纠结……
《鸭镇往事》
曹寇著上海文艺出版社
笔下所写,都是曹寇熟悉的事。他说,自己十几岁从八卦洲出来读书,在城里生活了很多年,“一直晃,和小说里的那些人差不多的晃,也不上班工作,靠约稿写专栏过日子。后来,我妈说我们八卦洲宅基地还可以盖房子,就盖了房子,结了婚生了孩子,现在主要住在祖传宅基地上,这本书就是在宅基地上写的。”曹寇说,自己写的都是世俗的事情,并没有任何文学精神的考虑,“我在南京的时候,在广州的时候,和住在八卦洲一样,写身边的朋友,身边的事情,不是写农村、城市,就是把熟悉的事记录下来,没有任何其他掺杂的东西。”
但这些熟悉的场景中,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生活的“暴风眼”中。所以,曹寇说:“我写小说不是要塑造一个人物,也不是要讲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,就是描述一个人或几个人的生活状态和他们的处境。”
曹寇
1977年生,南京人。出版有小说集《金链汉子之歌》《在县城》、长篇小说《十七年表》、随笔集《生活片》《我的骷髅》等。
“不管写任何题材,鸭镇,南京,纽约,土星上一个城市,写来写去永远都是曹寇自己。”吴玄说,《鸭镇往事》看来看去永远都是曹寇这个人,用一种不太正经的、冷冰冰的腔调在说话,而不管好的事情、坏的事情,他都说得眉飞色舞的,这就是曹寇的腔调。
一场新书分享会自然还说到“写作的意义”,但吴玄却认为,从“意义”谈曹寇或者曹寇的小说,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。他很赞同评论家陈晓明将其概括为写作的一个新流派:“无聊现实主义”。
曹寇写的都是自己的经验、基本的生活状态,吴玄说:“可以用‘无聊’两个字命名,整个小说呈现的也就是这种状态。如果要谈论意义,曹寇的小说意义太大——‘无聊写作’对之前所有写作都是颠覆性的。”
回到近二十年前,吴玄还在《当代》做编辑,而曹寇也刚开始写作。吴玄说,那时他收到了的曹寇的小说《新死》,这部作品是他特别喜欢的风格,但并不符合《当代》的风格。不久,吴玄回到浙江工作,将篇小说发表到了《西湖》上。
在吴玄看来,从《新死》开始,曹寇写作就带有先锋的腔调,所谓先锋的腔调,是把先锋往回拉的,拉到大众可以阅读的层面。而这种腔调,对一个写作者特别重要:“一个初学者是没有什么腔调的,要寻找,曹寇这样的作者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腔调,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,带着一点颓废无聊。”
这部很久以前的小说,目前已经被拍成电影,并完成了后期制作,据曹寇透露,主角是王佳佳,电影名字暂定《时间旅馆》。
分享会现场
很多人说,曹寇的小说主要以口语写作,但《鸭镇往事》使用频率多的一个词是“换言之”,显然,这是一个书面词。“就是因为这个,我经常会使用一些书面语,好玩有意思,就像炒菜放两颗辣椒一样有意思。”这是曹寇的“顽皮”。
写小说,曹寇说:“我只认好看。写小说目的是什么?在我看来小说好看是一个基本要求,一旦不好看,我不屑也不看,哪怕他写得再牛,我都不看。这是我个人局限,我没法写那种沉闷不好看的东西,即便没有什么故事,也要确保好看。”
具体到《鸭镇往事》,与小说一起“好看”的,还有书中收录的南京青年艺术家张雷同主题绘画创作十九幅,与小说集的内容相映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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